广阔的田野上，有平坦的大路，有蜿蜒的小路；巍峨的群山中，有幽雅的林间路，有险峻的盘山路；苍茫的人世间，有一帆风顺的直路，有曲折起伏的弯路，更有困难重重的险路，难辩方向的歧路，不知所以的十字路。

　　人的一生要走过无数的路。人们在踏上征程之前，总是希望前途平坦些、再平坦些，道路顺利些、再顺利些。这样的路是有的，但并不是所有的路都是直的、平的，更多的路是弯曲的、起伏的，甚至是寸步难行的。

　　直路、平路易行，弯路、险路则要有毅力，有时还要会出一定的、甚至是沉重的代价。但秋菊经霜花更俏、劲松凌寒骨更坚，只在人生路程的波折中，方能分清泾渭，显现英雄本色。梦幻者会因为梦境的破灭而消沉，自杀者的悲剧会在这时发生；意志软弱者会停下步来观望等待，最终而成为匆匆的过客；意志坚强、信念坚定的人在这时才会显出风采，他们有着不变的目标，不懈的追求，不屈的奋斗，即使最终失败了，他们也是胜利者，因为他们踏出了一条真正的人生之路。

　　弯路、险路、歧路、岔路，总归有路。在人们一直向前的时候，却有一块块知名的、不知名的绊脚石横在人们面前，它会阻碍人们前进的脚步，它会消磨人们的意志，它会让你摔跤、磕跌，它会让你碰得头破血流，累得身乏心碎。越在人们不注意的地方，它越会显出吓人的面目；越在人们困乏的时候，越露出狰狞的本性。

　　面对一块块搬脚石，怎么办？退缩、绕路，还是置之不理，或许搬开它才是唯一可行的办法。不过，如果只是绊自己的脚，只是偶然的绊一下脚，大可以置之不理的，因为搬开它也会需要时间和精力的。如果是见人就绊的石头，是摆脱不去的阴影，那就需要下气力除掉它，就是耗费再多的时间，就是合二人、三人、众人之力，也要坚决地搬开。

　　搬是一定要搬的，但要注意的是，可不要把它从路边搬到路中间来。（1986.8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