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钓趣之古人篇
作者:哈哈儿  文章来源:恶人谷珠楼  点击数1636  更新时间:2003/6/9  文章录入:哈哈儿  责任编辑:哈哈儿

  垂钓之风,溯自上古,应该是很久很久以前就有的。《诗经》中就有许多记载,像“籊籊竹竿,以钓于淇。岂不尔思?远莫致之。”“之子于狩,言韔其弓,之子于钓,言纶之绳。”“其钓维何,维鲂及鱮,维鲂及鱮,薄言观者”等等,虽然那时垂钓与狩猎一样,大概还是一种谋生的手段,说不上什么乐趣,但青年男女常常借垂钓幽会,也使垂钓多了些风月之韵。再后来,虽然仍然有人以此谋生,“江干多是钓人居,柳陌菱塘一带疏。好是日斜风定后,半江红树卖鲈鱼。”(清·王士祯《真州绝句》)但在诗人笔下,却没有了谋生之苦,多了闲雅情趣:“渔得鱼心满意足,樵得樵眼笑眉舒。一个罢了钓竿,一个收了斤斧,林泉下偶然相遇。是两个不识字渔樵士大夫,他两个笑加加的谈今论古。”(元·胡绍开《沉醉东风》)

  古代的垂钓者,大致可分为两类。一类是渔父,也就是以垂钓为业的,有点像现代的渔民,但却是不亲自放养,只是钓取野生鱼类的。陆游有两首《渔父》诗,其一曰:“湘湖烟雨长菁丝,菰米新炊滑上匙。云散后,月斜时,潮落舟横醉不知。”朱敦儒有一阙《好事近·渔父词》:“摇首出红尘,醒醉更无时节。活计绿蓑笠,惯披霜冲雪。 晚来风定钓闲,上下是新月。千里水天一色,看孤鸿明灭。”你看,在诗人词客笔下,渔父的生活是多么的悠哉悠哉,哪里有半点为生活而不得不然的辛苦。再一类可以称为钓客,他们倒真的是以垂钓为乐的,有李贺的《钓鱼诗》为证:“秋水钓红渠,仙人待素书。菱丝萦独茧,菰米蛰双鱼。斜竹垂清沼,长纶贯碧虚。饵悬春蜥蜴,钩坠小蟾蜍。詹子情无限,龙阳恨有余。为看烟浦上,楚女泪沾裾。”垂钓不啻于神仙生活。

  古代以垂钓著称的有两位,一位是封神演义上的姜子牙,年近古稀,仍垂钓于磻溪,他所用不是弯钩而是直钩,以“姜太公钓鱼,愿者上钩”名传后世,但其志不在钓鱼,而在于钓取功名,算不上真正的垂钓者;还有一位就是号称“惟巢由乃可与并驾”的严子陵了,传说他是汉光武帝刘秀的同窗,私交颇好,然刘秀多次相请,却一生不仕,隐于浙江桐庐,垂钓终老,所以李白称其“昭昭严子陵,垂钓沧波间”。但细细想来,其隐居垂钓也不像是真正的淡泊名利,更像是博取名望(不是名利)的一种手段,也算不上真正的垂钓者。真正称得起钓客,且懂得垂钓乐趣的是“一蓑一笠一扁舟,一丈丝纶一寸钩;一曲高歌一樽酒,一人独钓一江秋”(王士祯《题秋江独钓图》)的秋江独钓者,是“一竿风月,一蓑烟雨,家在钓台西祝。……潮生理棹,潮平系缆,潮落浩歌归去。时人错把比严光”(陆游《鹊桥仙》)的“无名渔父”,是“云溪湾里钓鱼翁,舴艋为家西复东。江上雪,浦边风,笑着荷衣不叹穷”(张志和《渔父》)的云溪钓翁,是“西塞山前白鹭飞,桃花流水鳜鱼肥。青箬笠,绿蓑衣,斜风细雨不须归”(张志和《渔父》)的“烟雨钓客”,是“千山鸟飞绝,万径人踪灭。孤舟蓑笠翁,独钓寒江雪”(柳宗元《江雪》)的深冬钓叟。

  由此看来,垂钓的确算得上是古来一件乐事,并且是不分年龄、时间的。在古人笔下的垂钓者中,既有“蓬头稚子学垂纶,侧坐莓苔草映身。路人借问遥招手,怕得鱼惊不应人”(胡令能《小儿垂钓》)的垂髻小儿,也有与“新妆浣纱女”相映成趣的“白首垂钓翁”(孟浩然《耶溪泛舟》),还有“波面铜花冷不收,玉人垂钓理纤钩,月明池阁夜来秋”(吴文英《浣溪沙》)的红粉佳人,更有“坐观垂钓者,徒有羡鱼情”(孟浩然《临洞庭上张丞相》)的旁观者。其乐在水乎?其乐在鱼乎?(2001.9.11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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